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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回放]: 2012年3月26日22时许,在万宁市兴隆温泉明阳山庄酒店工作的吴某(另案处理)在酒店内寻觅游客,拉其观看跳脱衣舞等淫秽表演,当他遇见浙江游客郑某等人时,便介绍说在本酒店的美容美发中心有年轻女子表演脱衣舞等特技节目,并与郑某等游客讲好包场费为人民币400元一场。随后,吴某带着郑某等7名游客来到该酒店美容美发中心观看淫秽表演,约23时许表演结束,被告人苏辉喜、戴瑞向郑某等收取每人2980元。郑某等7人觉得被骗,都不愿意如数付钱,被告人苏辉喜、戴瑞便继续对郑某等人施加压力。郑某等7人因受恐吓,被迫交出12000元给被告人苏辉喜、姚国强、戴瑞3人。郑某于当晚报警,三被告人被公安机关当场抓获。
万宁利用色情表演敲诈勒索游客公判大会今年5月9日在兴隆举行。兴隆温泉明阳山庄“3.26”利用色情表演敲诈勒索的嫌疑人苏辉喜等因敲诈勒索罪获刑,万宁市人民法院分别判处被告人苏辉喜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被告人戴瑞犯有期徒刑二年二个月、被告人姚国强有期徒刑二年。三被告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宣判后,均表示不上诉。
看守所里的阿丽
7月3日,人民网海南视窗记者在万宁公安局刑警的带领下,来到万宁市看守所,与3.26兴隆色情敲诈案中涉及到的脱衣舞表演女子阿丽(化名)进行了一次近距离接触。在安静的审讯室里,阿丽向万宁公安局刑警吴警官要了一支烟,开始向记者倾谈她独特而曲折的身世。(以下文字为阿丽的谈话录音内容整理。)
小学没毕业有了“烂仔”男友
我出生在1976年,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我的家在湖北一个比较大的城市。父亲曾经是一家国营大商场的售货员,我母亲以卖水果为业。她曾经全国各地跑着卖水果,直到她腿跑成风湿了,才在家门口开一个水果摊固定下来。我还有一个哥哥,结婚了,他靠做小生意养家。 我从小顽皮。小学没毕业就厌烦了课堂。快小学毕业的时候,我有了一个男朋友。他经常带着我四处游荡。有一次他到我家里,要带我出去,被我爸爸骂了,叫我不要和这样的男孩子来往。他发怒起来,当着我父母的面狠狠抽了我一耳光。从那一刻起,我恨死了他,我感觉他很坏,从心里开始厌恶他。
我恨我父母从小溺爱我。他们那种疼爱儿女的方式不是很对,我现在这样子就跟他们的教育方法有关系。我哥哥的女儿目前的状况和我小的时候一样,她也是我爸爸——她的爷爷带大的。她不高兴就掀桌子摔碗筷,有时候还敢打她爸。我很为她担心,担心她长大以后走我的路。
被“好姐妹”骗到海南后被逼卖淫
我和一帮社会上的朋友一起好逸恶劳地瞎混了几年。K歌跳迪斯科抽烟喝酒,什么刺激好玩就来什么。直到18岁那年,我认识了我的姐妹阿云和他男朋友。他们有一天对我说,他们在海南做药材生意,我可以和他们到海南,帮他们包药材,一个月下来怎么也有几百块。这几百块对我这个没受过教育的人很有吸引力。
到海南以后他们安排我住在海口一间他们租来的房子里。慢慢地,阿云开始带我去歌厅陪男人跳舞,说跳舞就有200元。当时我根本就不知道“坐台”是什么意思。那时候年轻,对什么都好奇。第一个客人很好的,他跳了一会就走了,给了200元。正当我拿着那200元高兴地端详时,阿云一把把钱抢了过去,说你需要什么我买给你好了。
第二天晚上又去陪客人跳舞。但这次碰到一个“不本分”的男人。他在我身上动手动脚让我很讨厌。我说不跳了。阿云说不跳就不跳吧,我们回去。回到出租房里阿云和我谈,叫我陪客人上床,赚了钱阿云和我对半分。我当然不愿意。阿云生气了,就把我一个人锁在了房子里,我被关了一个礼拜,不给吃不给喝。
阿云和男朋友去找客人,带到我的房间,我死也不从。一个女人要是死活不同意,那么男人是无法得逞的。后来阿云开始给我水喝,说只要我同意陪客人上床要什么都答应。后来他们又领来一个看上去很斯文的人,是一个上海人,他这个人真的是好人,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和他单独在房间里的时候,我抱着50%的希望把我被骗来卖淫的一切都和他说了。他从包里拿出纸和笔,就那么一张不大的纸,叫我给我爸妈写封信,然后他帮我带出去。我写了,还把我住的房子和街道名写了进去。
我不知道这个男人用什么方式那么快就通知了我的家人。第三天晚上,我爸爸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因为我房门不许上锁,随时准备接客人。我爸爸直接推门进来了。我后来才知道,爸爸为了找我,在海口的天桥下躺了一夜!
我爸爸一进门就大喊:他们人呢?他们在哪里?阿云走出来,爸爸一把抓住她的衣领,要带她去公安局。我当时很害怕,害怕爸爸离家这么远,别因为我出什么事情。我跪下来哀求爸爸,说我跟你回去就是了,我们现在就离开。
就这样我和爸爸离开海南,回到了湖北老家。
为救活患脑瘤的妈妈偷偷到海南跳“艳舞”
去年开始,我妈妈开始头晕头痛,后来经医生检查患的是脑动脉血管瘤。医生给出两个方案:药物维持和手术切除。做手术,要至少15万的手术费。我家刚盖了新房子,爸妈半辈子所有积蓄都砸到房子里面去了。后来我们好不容易筹到钱给妈妈做了手术,这其中就有我和朋友借的50000元高利贷。因为是朋友嘛,所以利息不要我那么高,每天只还200多元利息就够了。但即便是200元利息,对我也是不小的负担。
我一个社会上的朋友几年前到了海南,在三亚开了一间歌舞厅。他请我到三亚他的歌舞厅上班。他还发给我一个视频,是一段他们在哪里拍摄的一个女人跳“艳舞”的视频。我起初看到这段视频觉得没什么。但我的那位朋友说,跳一场“艳舞”就可以拿到260元出场费。联想到我妈妈进一步治病急需要钱,再加上我借的50000元高利贷在利滚利地滚着,我运用以前跳迪斯科的底子,开始对着那段“艳舞”视频练习起来。
我骗爸爸说,我朋友在海南开了两家洗车场,让我去帮忙,可以赚些钱给妈妈治病。于是买了张火车票,于去年春天来到了海南。
我朋友说,他目前在万宁兴隆。我于是来到了兴隆的明阳山庄。起初没觉得他们做的事违法,只觉得他们为我找客人,我去跳舞,跳一场“艳舞”得260元,很划算。我当时真的把自己的跳“艳舞”当成了某种艺术,我很卖力地跳。再说,有些客人也是很容易“忽悠”的,跳20分钟,他们就买单了。我感觉赚钱如此容易,心里充满赚大钱的欲望。
也怪我运气不好吧,只跳了几场,钱还没赚到多少,就被抓了。现在想起来,还是过正常女人的日子最平安,最幸福。找个好人嫁出去,为他生小孩,这样的生活虽然平凡,但这平凡的普通人的生活却成了我目前最美好的梦。(记者 李伟民)
来源:人民网海南视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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