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中还没搬迁到师部前,现在的工程队原是兴中的地盘,那一带太阳河的地形地势我很熟悉。那里有我们两个重要的活动地点,一个是学校食堂后面的河段,那里地势较陡峭,人在岸边没有多少活动的空间余地,而且河岸边的水很深,一下水有淹没人头之深,河水呈深绿色,水面平静如止,河两岸有多处竹头笆,蔽日遮荫,阴森恐怖,有龙潭虎穴之感,属危险地带。我没在那游过泳,但那却是兴中男住宿生放学后的浴场,我在那钓过鱼。有一次,看到钓鱼杆被压的弯弯的,我知道有鱼上钩,就用力将钓鱼杆向上往后一甩,只见一条长长像蛇状,活生生的东西随杆被拖出水面,也许是这东西才刚上钩,我就太心急将钓鱼杆拿起来,鱼钩没有将它钩的很牢,它上到空中就脱钩,直掉在只有一米左右陡峭的岸边。按理我应马上将其按住,落袋为安,但看到它的形状和长度很像蛇,吓得我全身在发抖,一时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东西在岸边挣扎的跳了几下,我才想到这东西可能是“猪妈记”(客家话),这时我战战惊惊的大声说:“猪,猪,猪妈记——;猪,猪妈记——”。同伴回过头看时,果然是条“猪妈记”,我刚想上前用手去抓,那条“猪妈记”已“扑通”一声又回到了它的“故乡”里。这个由喜(有鱼上钩),到惊(以为是蛇),到沮丧(到嘴的肉跑掉),再到失落(空手而归),的确是让我这一天好不爽。不过也只有在这样的深水龙潭,才会有惊人的意外收获,在太阳河的浅滩也只能抓抓“沙鸡博”(客家话,小小母指般的大头鱼)。
在老兴中教工宿舍,从罗胜利和黄灿明家之间有条下坡的小路去太阳河边,走约一百米左转一个小弯,下一个小坡,过一片菜地,往前一点就到了河。这里河边的地势比较缓,人可从河边慢慢走入河中,你想在浅水的地方玩水也可以,你想到深水的地方畅游也可以,游一小段又可爬上对岸沙滩休息、玩耍、採芦苇玩。这里是兴中最多人来游泳的地方,下午放学后是学校住宿女生天然的浴场,到晚上8、9、10点钟,都还有很多人在洗“月光浴”。我经常来这里游泳,几时想来就来,没有时间规定,和小伙伴们有时早上;有时中午;有时下午;有时晚上就直奔河边,“冲啊——”,裤一脱,好一个浪里白条,戏水游龙。我在这里学会了很实用的“狗爬泳”:一个头露出水面,四肢在水里乱爬。有时台风季节,河水暴涨,我们也来到河岸边观看汹涌奔流的河水,坐在岸边的土坡上,就想起电影《渡江侦察记》里的情节。有一次看到河对岸的几位大哥哥(也许是对岸工厂那里的人),将几条香蕉树筒用竹棍串起来,再用草藤捆绑,放到河里漂浮起来成了艘小艇。然后又将香蕉叶杆用手撕去叶片,剩下杆,再用小竹枝在香蕉叶杆的前段左右斜插,变成支架脚,一把“机关枪”就立在沙滩上。现在也许就差“战斗”打响的枪声,过一会儿,只见几位“勇士”从沙滩上站起来,弯腰拿起“机关枪”,爬上“小艇”用力一撑,将小艇划向河中的小岛(小沙堆)。他们不停的将“机关枪”瞄准我们,向坐在岸上的我们“开火”,嘴巴还不断地向我们“挑衅”,我们也觉得很好玩,不时从身边抓起土块、泥沙、树枝向他们扔过去,奋起反击,有点像“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他们横渡太阳河又像是《渡江侦察记》里的侦察兵,不过这些“侦察兵”没有军装,光着上半身,只穿了条裤衩,又有点像蛮荒时代被山洪从山上冲下来的几个原始野人.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