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十年代末还是八十年代初,场领导为了构建和谐社会,执政为民,决定在旧桥的旁边再建一座新桥,以解决几十年困扰太阳河两岸的兴隆人,在雨季发大水时要淌水过河的困境。新桥的桥面与街上的公路等高,避免了原先从街上公路转弯冲下一个大钭坡,直落河面旧桥,然后爬一个上坡再转弯,像玩过山车一样。新桥建设时,我家早已从三十二连搬到了兴中,我经常傍晚或星期天去兴隆街上玩,会在新桥开建时的土木结构旁静静的观看。当时年纪还小,见得世面不多,看到眼前的新桥这么庞大宏伟,几根水泥柱樑一脚就跨到了河对岸,太壮观、太不可思议了。有个小伙伴告诉我:桥樑的水泥柱直伸到水底下,那水泥柱越浸水就越坚固越耐用。我有点不太相信,认为他是在吹牛,但我静静的看着平静的水面和坚实的桥墩,脑里却想到电影《奇袭》里志愿军叔叔放炸药包炸桥的情景,想到电影里的老班长装着到河边洗脸,丢了一个石头试试水深的情景。我也在岸上不断的丢石头,看看太阳河有多深,结果看不出河水有多深,但我感觉很好玩。听说建桥时有个工人叔叔不小心从桥上掉到水里,我又联想到炸桥的志愿军叔叔被敌人机枪扫射,一个个掉到水里;还想到志愿军建桥英雄杨连弟的英勇事迹,我从小就是个爱胡思乱想的人。新桥快要落成了,桥的两头要题写桥的名字,不知什么原因?题写“太阳河大桥”书法字这个差事会落到父亲身上,他反复写了又写,挑了又挑,总说:写得不理想,不太满意。其实他是想找个借口,买点酒“咪一咪”(那时的条件只买得起供应部的散装五加皮酒,我小时候拿着个空酒瓶帮他跑了不少腿,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太亏了),然后他说:这是醉笔。“太阳河大桥”五个大字就这样有了着落,然后再由别人经工艺拓印在石板柱上。父亲题写了“太阳河大桥”后,接着陆续有太阳河畔的:“华侨旅社”;古村路旁的:“周恩来总理视察过的咖啡园”等书法字都由父亲题写(父亲当时现场亲眼见到了周恩来总理,父亲并写了首诗歌生动的描述当时激动的心情,诗歌发表在当时的《羊城晚报》上)。他在题写时总要名正言顺的找“醉笔”的借口“咪一咪”小酒。新桥落成通车当日,还搞了隆重的庆典活动,由农场的解放牌汽车热热闹闹,浩浩荡荡驶过桥面,一桩民心工程就这样圆满完成,两岸的兴隆人民从些告别了涉水过桥的艰辛历史。我经常向朋友介绍桥上的那几个大字是我父亲题写的,那时感觉好像很伟大、很光荣一样,并和小伙伴们在父亲题写的字旁照了不少照片。旧桥此时已日显老态龙钟,逐渐成为兴隆场部的人去太阳河游泳、跳水和洗衣的平台,我也从旧桥跳下去游过一两次泳,好象是和徐建平一起下水的。我现四十多岁了,还几次梦到我在太阳河旧桥底下游泳,醒来时,发觉只不过是春梦一场。
待续...... |